汉斯-瓦伦丁·胡贝于1890年10月29日出生在德国萨克森-安哈尔特州布尔根兰县萨勒河畔的瑙姆堡镇,父亲是驻扎在镇子上的步兵团的上校军官。胡贝出生时正是德国历史上在议会发表演讲声称:“当前的重大问题不是通过演说和多数人的决议能够解决的,而是要通过铁和血!”的铁血宰相俾斯麦卸仼宰相的那一年,命里注定胡贝的一生也充满了铁与血。
他童年生活在军营中,从小就渴望成为纪律严明受人尊敬的职业军人。他和后来成为陆军元帅的莫德尔同时在瑙姆堡多姆文理学校完成了高中学业,他于1909年2月27日被驻马格德堡附近的第26步兵团接受为候补军官。莫德尔则进入德国步兵第52团成为候补军官。
按照德国军队传统,候补军官一定要经过军校正规训练才能授衔和任职,于是胡贝进入了尼斯少年军官训练学校,并在这里与莫德尔一起接受了1年半的严格军事基础训练和战术及指挥方面教育,经受住了身体和智力两方面的严格训练与考验后,1910年8月22日,胡贝和莫德尔均被授予少尉军衔并返回各自部队。
从此,胡贝和莫德尔两人的军事生涯就沿着大体相似的轨迹发展——在时光轴上的1941年秋,巴巴罗萨行动开始后没多久,几支德军重装部队在基辅形成战争史上最大的一个包围圈时,将包围圈在基辅北面洛赫维察合拢的正是时任第3装甲师师长的莫德尔与第16装甲师指挥官胡贝师长的两支装甲部队。
1914年8月,一战爆发,胡贝是第7步兵师第26步兵团的一名少尉排长。24日,他担任了第2营营长副官。
开战仅仅一个多月,不幸降临,1914年9月20日,参加凡尔登战役的胡贝在法国小城芳婷附近在战斗中被炮弹破片击中身负重伤,左手臂部分缺失,医生被迫将他的左臂截去。
二战时期同在第16装甲师的施特拉赫维茨伯爵则在一战开始仅仅两个月后就成为法军俘虏,一直到一战结束才获释。
普通军人失去一条臂膀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可以退伍回家了,但对胡贝这种天生信仰铁与血并强悍勇猛之人而言,这仅仅是负伤暂时离开前线的休养罢了。后来人们对他勇猛顽强的精神特别佩服,叫他“Der Mensch”,中文就是硬汉、真汉子。
他很轻松地就克服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积极地配合治疗,努力克服残疾带来的行动不便,终于在长达1年的休养后于1916年1月重返前线连中尉连长。
缺了一只手臂仍选择在部队干,在德国军队中真不多,但在中国军队中,却整整有10位独臂将军!其中贺炳炎和最为著名,是线日,索姆河战役开始,胡贝因作战英勇、指挥有方获得了一级铁十字勋章。7月,胡贝被调往第4军军部负责军械工作,11月时又回到第26步兵团任团长副官。
1917年,胡贝因卓越的战场表现获得了所有军官都梦寐以求的荣誉——普鲁士霍亨索伦王室骑士铁十字勋章,这是德皇威廉二世皇室颁发的高级勋章,仅次于“蓝色马克斯”战功勋章。
1918年初,胡贝晋升上尉,调到第7步兵师师部成为一名参谋军官。当年4月10日,已升任第26步兵团营长的胡贝率部顽强阻击英军的马克1型坦克进攻,损失惨重的英军施放了介子气毒气,胡贝暂时双目失明混身皮肤起泡再次倒在了战场上,同希特勒一样,他也是在医院里迎来了一战的结束。正式停战之前,上级为他申请了“蓝色马克斯”勋章,由于德皇威廉二世已经逊位且逃往荷兰,他并未获得该勋章。
一战结束,胡贝成为《凡尔赛条约》允许德国保留的10万国防军,4000军官团中唯一的一名断臂军官。因为他能在几十名德国高级军官面前全副武装从10跳台跳下水池并游上来,他的勇猛顽强名噪一时,勇冠德军。
1919年10月10日他郑重进入了魏玛时期的国防军,成为第17步兵团的一名连长。胡贝在1919至1925年的6年里一直担任连长。在每个待过的连队里,队列训练和技战术水平都是一流的。
1925年4月,胡贝调至德累斯顿步兵学校担任教官。任职2年后,他被调入卡塞尔的第2集团军群司令部任参谋军官,由于知识广博、表现优异,胡贝在1928年4月被选派到美国学习和考察。半年后在10月份回国,胡贝复又回到德累斯顿军校,继续向学员们讲解战术和传授经验。1929年他晋升为少校,干了四年后,在1932年10月1日调至东普鲁士的野战部队——第1步兵师第3步兵团担任3营营长。
第3营下辖5个连,当时正作为改建摩托化步兵营的试点单位,富有创新精神且精通业务的胡贝被认为是最合适的指挥官。这支部队在训练和演习中均表现出众,加深了希特勒政府高层对陆军机械化、摩托化必要性的认识,某些特定的程度上催生了德军首批3个装甲师在1935年的诞生。
1934年10月晋升为中校后,胡贝于1935年初奉命到柏林近郊的多贝利茨步兵学校担任校长,他在这所陆军最大的军官训练中心工作了近5年,撰写了著名的两卷本战术教程《步兵》,主持了1936年柏林奥运会奥运村的建设和安全保卫工作。
他没有参加“白色方案”进攻波兰战役,战役结束后的1939年10月18日,胡贝被任命为第21步兵师第3团团长。
1940年5月9日,法国战役打响的前一天,他离开了第21步兵师,被调往博克上将的B集团军群司令部任上校参谋。法国战役5月10日拉开序幕后,胡贝只担任了5天的参谋,就于15日被陆军总部紧急任命为第16步兵师师长,原师长克拉姆普夫病重无法指挥部队。
胡贝任师长后的第一仗就是一场血战。接管了阵地后,他于17日当天即以第64步兵团进攻斯托讷,以第79步兵团攻打达米昂高地。5月23日,在k18 170mm和SFH18 150mm重炮和容克斯Ju 87俯冲轰炸机的支援下,第16步兵师取得了成功,第60步兵团终于夺取了法军顽强防御的达米昂高地。法军第6殖民地师和第3摩托化步兵师在失取阵地后马上集中优势兵力开始反击意图重新夺回达米昂高地,胡贝的第16步兵师不仅挫败了法军反攻,还向前推进了6公里有余。在几个步兵师不懈的努力下,斯托讷及其周边高地最终都被德军占领。
从5月23日至29日,法军一周内发动了多次反扑,德军虽然挫败了对手的所有努力,但也付出了较大伤亡。塔奈一线人,固守达米昂高地的第16步兵师第79步兵团1营在17日至25日期间损失了191人,而胡贝全师在17日至29日期间共伤亡690人。
5月30日,第299步兵师赶来换下第16步兵师,胡贝手下精疲力尽的官兵们终于能到色当北面进行短暂的休整。胡贝于6月1日晋升为少将,他的第16步兵师也暂时成为第16集团军的预备队。
6月9日法国战役开始第二阶段作战,当德法两国于22日在贡比涅签署停战协议时,德军第16和第1集团军已建立了联系,包围了60万法军。在米尔库尔的第16步兵师师部,胡贝与法军代表经过长时间谈判,接受了法军第21军的投降,包括7名将军在
法国战事结束后,胡贝第16步兵师先作为占领军驻守了2周,而后于7月18日回到明斯特的第6军区驻地。希特勒决定将现有的10个装甲师各师的坦克和装甲车数量减半,以组建10个新装甲师。第16步兵师原本就是要改成装甲师的部队之一,于是该师在1940年8月初被拆分组建了第16装甲师和第16摩托化步兵师。胡贝原属的第64和第79步兵团改建成装甲师的第64和第79摩托化步兵团,第1装甲师的第2装甲团、第1重机枪营和第4骑兵团一部被调拨给第16装甲师,胡贝担任第16装甲师师长。
胡贝的第16装甲师在苏德战争爆发时隶属于伦德施泰特的南方集团军群(辖第6、第11和第17集团军及克莱斯特第1装甲集群),第16装甲师与第11装甲师和第57步兵师一起被编入克莱斯特装甲集群麾下的第48摩托化军。
根据巴巴罗萨作战方案,南方集团军群的第一阶段任务是夺取乌克兰的基辅,全面占领乌克兰后向顿巴斯产煤区推进,夺取那里的煤田。克莱斯特第1装甲集群作为伦德施泰特的战略进攻矛头,第一个任务是抵达基辅一带的第聂伯河,而后向右旋回杀向东南,以夺取俄罗斯内海亚速海边的重要交通枢纽罗斯托夫为战略进攻最终目标。
6月22日,做为战略预备队的第16装甲师并未越过苏联边境线,而是处于待命状态中,此时,胡贝的装甲师拥有坦克157辆(沃玛格工厂生产的IV号坦克20辆,戴姆勒-奔驰公司制造的III号坦克71辆,MAN工厂生产的II号坦克44辆,克虏伯生产的I号坦克12辆,指挥坦克10辆),另有720多辆汉诺威机械制造公司制造的Sd.Kfz.251半履带车和梅赛德斯-奔驰公司生产的Blitz 3.6型3吨军用卡车配属在第64和第79摩托化步兵团,侦察营装备多辆霍希公司生产的Kfz.221/222四轮装甲车和尊达普公司生产的KS750三轮摩托车,炮兵团装备主要由克虏伯公司和莱茵金属公司生产制造,这中间还包括24门LeFH18型105mm榴弹炮和12门sIG 33型150mm榴弹炮。反坦克炮则有48门PAK-37型37mm反坦克炮/Pak38型50mm反坦克炮,高炮连有数门Flak36型88mm高射炮,步兵团则装备有大量GrW34 81毫米迫击炮。
6月24日,胡贝将全师一万六千多人分成5个纵队,沿着先行出发的第11装甲师的进军路线,在索卡尔-克里斯蒂诺波尔渡过了布格河。开路先锋是西肯纽斯的第2装甲团,矛头则是施特拉赫维茨的第1装甲营,紧随其后的是第16摩托车营,再次是炮兵团,由第64和第79摩托化步兵团组成的第16摩托化步兵旅为第4个集群,最后是师属其他部队和后勤补给单位。
克莱斯特的先头部队第11装甲师当天就突破了苏军在卢茨克和杜布诺方向上的防线集团军的结合部撕开了一个宽达五公里的口子。为堵住德军撕开的突破口,苏联西南方面军司令员基尔波诺斯上将根据莫斯科大本营的命令,集中了6个机械化军的2800余辆坦克,向克莱斯特的800辆坦克(其中450辆为III号和IV号坦克)发起了反击。
这一史称“杜布诺-卢茨克-布罗迪战役”的坦克战发生在6月26日至30日期间,作战区域位于卢茨克—杜布诺—布罗迪之间的三角形地带,被后人称作“库尔斯克会战前顶级规模的坦克战”。由于苏军惨败而长期未做宣传,导致后人对这一战役的情况不甚了解。
苏德战争爆发四天后,26日清晨,德军Fi 156白鹳侦察机在第48摩托化军南翼的托罗普夫—布罗迪南面发现了数量庞大的苏军机械化部队向克莱斯特的第1装甲集群方向前进。这些苏军是西南方面军的第15和第8机械化军,前者拥有749辆坦克,其中主战坦克为136辆T-34中型坦和KV-1重型坦克,负责从托罗普夫朝西北面的拉德霍夫推进,后者拥有932辆坦克,其中169辆是T-34和KV坦克,剩下的坦克全是A-20、T-60、T-26、BT-7轻型坦克,他们的战役目标是从布罗迪向北进攻别列斯捷奇科。由于指挥混乱、后勤不足、缺乏空中支援,苏军各部队协调极差,反攻变成分散的局部战斗,许多部队因燃料耗尽或机械故障战斗力极差。
27日清晨,西南方面军修改了作战计划,基尔波诺斯司令员命令第19机械化军和第36步兵军一部从东北方向进攻杜布诺,第8机械化军则沿西南方向取道维尔巴村向杜布诺进攻,以两面夹击的战术夺回杜布诺这个重要的交通枢纽。
苏军第8机械化军的突击矛头(辖第12坦克师第24坦克团、第27摩托化步兵团并增援了第23坦克团的15辆T-34和6辆BT-7坦克)在得到命令后立即向杜布诺开去,紧随其后的是以第34坦克师为主形成的“波佩尔集群”,由旅级政委波佩尔任指挥官,拥有坦克217辆和步兵9000余人。“波佩尔集群”的突然进攻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成功楔入了德军第11和第16装甲师的后方。当德军后勤部队被击溃时,已前出至杜布诺以东的第11装甲师主力得到消息后快速回援。此时,胡贝第16装甲师也奉命开往普利亚谢夫卡河沿线日,在杜布诺以南和西南,胡贝的第16装甲师与苏军第8机械化军在数个战场展开了激烈战斗。苏军“波佩尔集群”的兵力此时已经部署在普蒂查至杜布诺南郊的约10英里区域内,第16装甲师所部第64摩托化步兵团2营在1个反坦克连和1个高炮连的支援下,在杜布诺南面一点的塔尔诺夫卡与“波佩尔集群”展开了激烈交锋。
在这里,德军第一次遭遇了装有45毫米倾斜装甲的T-34中型坦克和KV-1重型坦克。反坦克连数门Pak38型50毫米反坦克炮在400米距离内对苏军的KV-1重型坦克实施了密集射击竟然无一发炮弹可以击穿击毁它们,一时间德军有点恐慌。好在高炮连的Flak36型88毫米高射炮水平射击发挥了强大的杀伤力——当日结束时,这部分德军不仅守住了阵地,还摧毁了22辆KV-1和T-34坦克。
29日下午,胡贝手下第2装甲团的施特拉赫维茨第1装甲营夺取了维尔巴村,由于这个村子控制着向北通向“波佩尔集群”的补给公路战略位置很重要,苏军组织人马立即发起了反击,施特拉赫维茨的第1装甲营抵挡不住被赶出了村子。当天夜里,胡贝紧急命令第16摩托化步兵团大部向北调动,预备次日清晨夺回维尔巴村。
30日上午,在StG-2联队第1大队数十架Ju-87俯冲轰炸机的大力支援下,胡贝亲自指挥第1装甲营和第16摩托化步兵团向维尔巴村发起猛攻。但是,苏军的几辆Kv-1重型坦克守在村中几个重要节点上,令德军的III号坦克和50毫米反坦克炮都束手无策,进攻陷入僵局。
见此情况,大胆心细的胡贝立刻调来sIG 33型150毫米重炮和Flak36型88毫米高射炮,敲掉了那几辆KV-1重型坦克后,突击队得以逼近维尔巴周边。7月1日清晨,胡贝又把第2装甲营投入战场,经过一天的激战后终于把守军逐出了战役要点维尔巴村。
胡贝的第16装甲师在他的指挥下,成功阻止了苏军第12坦克师、第7摩托化步兵师与“波佩尔集群”在杜布诺附近的会合。随后,德军第16摩托化步兵师、第75和第111步兵师等及时赶到战场,双方兵力和坦克数量的对比出现了对德军有利的态势。到30日下午,德军完成了对苏军“波佩尔集群”和第8机械化军其他部队的包围。第8机械化军军长莱比谢夫中将当天傍晚时分率部向东南方向撤退,两天后,波佩尔政委率领包围圈中剩下的苏军向东突围,最后有1000人成功突了出去,所有的坦克和重武器则被击毁或放弃。
其中德国人击毁700多辆苏军坦克,仅胡贝的第16装甲师就击毁了293辆苏军坦克。
7月6日,第16装甲师作为克莱斯特第1装甲集群的先锋,率先突破了“斯大林防线”(斯大林防线年耗巨资修建的绵亘千里的防御工程体系,全长1200公里。从北部的卡累利阿地峡一直到南部的黑海沿岸)。7月10日,克莱斯特第1装甲集群在击溃了苏军第4、第15和第16机械化军后,占领了距基辅不足100英里的重镇日托米尔。
老骑兵布琼尼元帅在基辅和乌曼之间集中了约150万大军准备与德军主力决战。
克莱斯特于12日发起了分割基辅和乌曼苏军的攻势。德军装甲部队猛打猛冲,很快突破了布琼尼的第一道防线日夜切断了别尔季切夫—卡扎京铁路,将上百万苏军分割成两大块。
与此同时,包围圈南边德军的步兵集群也加快了前进步伐:赖歇瑙的第6集团军跟随克莱斯特装甲集群,正朝基辅方向的苏军两翼施加压力;施蒂尔普纳格尔的第17集团军从西面和北面逼近乌曼;朔贝特的第11集团军在乌曼以南30英里处的盖沃龙渡过了南布格河,正在苏军后方朝新乌克兰卡快速推进。骑兵出身的布琼尼元帅面对几十万德国大兵压境,毫无畏惧,反应极为迟缓,他认为德军没有过多的兵力包围他的150万大军。
7月24日,德军第6集团军接防克莱斯特装甲集群占据的地盘,腾出手的克莱斯特命令第48摩托化军朝乌曼方向开去。31日,第11装甲师居左,第16装甲师在右,“希特勒警卫旗队”师居中,三路德军抵达乌曼以东地带。为阻止苏军第6和第12集团军向东突围,第48摩托化军命令三个师向东南运动,而后面朝西方建立阻截防线,“希特勒警卫旗队”师在关键制高点阿尔昌格尔斯克完全阻断了苏军第12集团军突围的道路。
胡贝所部第16搜索侦察营和摩托车营在奥拉托夫森林一带被拼死突围的苏军反包围。大部分人员逃了出来,但损失了所有车辆装备,第16装甲师第2装甲团则很快重新封死被捅开的突破口。
8月1日,胡贝获得骑士勋章。第二天,胡贝指挥本师夺取了佩沃梅斯克。3日,施特拉赫维茨第1装甲营攻下了沃兹涅先斯克,并与第17集团军所属的匈牙利机械化军会合,从而在乌曼口袋的东面又增加了一层包围环。
8月6日,胡贝的第16装甲师与约瑟夫.迪特里希的“希特勒警卫旗队”师齐头并进向苏联黑海海岸推进,胡贝的目标是海军基地尼古拉耶夫,迪特里希则负责攻打赫尔松,这两个地方战略位置重要,直到80多年后的今天战斗仍然在进行,只是交战双方变成了俄罗斯与乌克兰。
8月16日,经过一系列艰险的战斗,第16装甲师成功攻占了尼古拉耶夫。经过短暂的休整,胡贝奉命率部掉头向北,朝着基辅以南100多英里外的基洛夫格勒进军。
9月9日,古德里安的第2装甲集群加快了从北面杀向基辅的步伐,他的进攻矛头就是莫德尔的第3装甲师。莫德尔在8月底先于整个第2装甲集群南下,虽然任务十分艰险(深入敌后的第3装甲师随时都有几率会成为第一个被苏军围歼的德军师)。
9月10日,经过十多天长途行军作战,莫德尔的先头部队经过突袭夺取了苏拉河畔的重镇罗姆尼。罗姆尼以南还有两个同样位于苏拉河畔的重镇——洛赫维察和卢布尼,而德军空中侦察表明,数量庞大的苏军正从东面朝这三个城镇运动。莫德尔不顾部队的疲劳减员、装备锐减和补给困难,于12日组织了一个小战斗群(3辆坦克、8辆装甲车、1个反坦克连、6门火炮和一些摩托化步兵),从罗姆尼扑向南面的洛赫维察。这个战斗群就是古德里安从北面合围基辅苏军的“主攻力量”。
北面的铁钳到位后,能否及时锁定包围圈就要看南面的克莱斯特的第1装甲集群了。克莱斯特将主攻任务交给了第48摩托化军;而善打硬仗的胡贝第16装甲师则不出意外地担任了攻击矛头;同时,第9装甲师在胡贝身后负责跟进支援。
9月12日,胡贝率部在斯图卡轰炸机的助攻下强渡第聂伯河,当日下午,胡贝装甲师的先头坦克营抵达塞缅诺夫卡。此时,车辆油料所剩无几,胡见稍加思索后,做出了一个既大胆又危险的战术决定——继续挥师向北,直到坦克和装甲车耗光油料为止。到当天夜里,胡贝已在苏军后方向北推进了70公里。本应在第16装甲师身后跟进的是第14摩托化军的第9装甲师,在抵近克列缅丘格桥头堡途中第9装甲师出现了延迟,直到12日夜也只有部分兵力越过了第聂伯河,使得远在北面的胡贝第16装田师缺乏侧后翼保护,同莫德尔的第3装甲师处境完全相同都成为了一支孤军。当时苏军自乱阵脚,没能抓住这个也许能改变历史的战机。
12日这天渡过第聂伯河的德军还有第3摩托化军的第14装甲师,该部的任务是先向米尔哥罗德(Mirgorod)进军,而后帮助形成基辅包围圈更往东的一层包围环。 13日清晨,莫德尔第3装甲师仅剩30多辆还能使用的坦克和为数不多的机械化步兵,他组成一个小战斗群夺取了洛赫维察和附近的苏拉河大桥。此刻,苏军已得到了命令不用死守基辅而与德军机动作战,苏联军队一窝蜂拥向这里。很快,随着越来越多撤退中的苏军逼近洛赫维察并试图通过这里的大桥逃出包围圈。莫德尔把自己第3装甲师仅剩下的几辆坦克和少量步兵全都派去增援坚守大桥的战斗群,同时呼叫第2航空军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以减缓苏军扑向洛赫维察的势头。
与此同时,胡贝的第16装甲师也在当日加快了向卢布尼前进的步伐(12日深夜补充了足够的燃料)。此时胡贝的矛头距莫德尔的小战斗群只有40公里,似乎合拢南北双钳扎紧口袋的目标就要实现了。不过,胡贝所部在卢布尼遭遇了顽强的抵抗,守军由1支仅装备轻武器的内务部队和1支装备了M1939式37毫米高射炮的高炮部队及工人组成的民兵,这些苏军意志顽强,敢于硬拼,让胡贝的装甲师暂时无法前进,卢布尼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两天到14日才结束。
9月15日,莫德尔所部第3摩托化步兵团的几名士兵,在洛赫维察外围与胡贝的第16搜索侦察营会师,基辅包围圈正式形成。这是一个庞大的包围圈,从第3和第16装甲师会师处至基辅足有200公里,包围圈方圆达2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半个台湾岛,苏军的西南方面军几乎全部被围在里面。基辅包围圈合拢后,清剿任务留给了步兵,装甲师又继续前进。
包围圈合拢后,装甲师又接到新任务。步兵师接过第16装甲师的防线后,胡贝所部与装甲集群的其他部队一起开始沿铁路南下,目标是切断第聂伯河南段的苏军,进而向罗斯托夫推进。
10月6日,德军装甲集群出现在苏军第9和第18集团军后方。数日后,克莱斯特与曼施坦因的第11集团军在切尔尼戈夫卡附近消灭了这两个集团军,胡贝的第16装甲师是这一史称“亚速海战役”的主力之一,德军在这里俘虏了10万苏军、缴获200余辆坦克和近700门大炮。
亚速海边上的罗斯托夫是克莱斯特在1941年的最后一个目标。此时,克莱斯特装甲集群各种各样的车辆现在只有30%还能正常出动。虽然装备不足、人困马乏,克莱斯特还是指挥第1装甲集群于10月12日发起了全面攻势,并于16日攻克了亚速海边的塔甘罗格军港,这个港口离顿河仅几千米是重要的战略要地。10月17日,俄罗斯的雨季降临了,秋雨绵绵导致俄罗斯破烂不堪的公路变得泥泞起来,依赖轮式车辆快速推进的德军机械化部队行军速度显著地慢了下来。11月5日,第14摩托化军以第16装甲师为先头向南运动,夺取了索科洛夫斯基后向南推进了整整40公里。之后,由于刺骨的寒风和无尽的豪雨让交战双方暂时停止了战斗,双方都在积极备战。
11月17日,霜降大地、地面由于冰冻重新变得坚硬起来,第1装甲集团军又向罗斯托夫发起了进攻。就在同日,切列维琴科上将指挥苏军南方面军第37集团军与重建的第9和第18集团军向罗斯托夫北面50英里的第14摩托化军发起了大规模反击。当天,在胡贝第16装甲师的前沿就出现了多达10个师超过10万的苏军,但胡贝装甲师与吉勒“维京师”、“高加索之鹰”第1山地师等还是阻止了对手的突破。与此同时,第3摩托化军迪待里希“希特勒警卫旗队”师和第13装甲师继续向罗斯托夫杀去,并于20日攻占了这座城市。 罗斯托夫是一座有50万人口的大城市,更具备极其重大的战略地位,是通往高加索产油区、中东和伊朗的要道。
由于罗斯托夫对苏联至关重要,斯大林下令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收复此地把德军赶出高加索。苏联南方面军立刻组织大规模反攻,在空地一体强大反击下,11月28日,克莱斯特命令第3摩托化军撤离罗斯托夫。2天后,所部继续撤往米乌斯河一线日,苏军坦克军越过了图斯洛夫河,德军撤退担任后卫的是胡贝第16装甲师,经过两天两夜无休止的激战他们成功阻止住了苏军。在得知重要物资和重武器均已运过米乌斯河后,胡贝率部于5日夜间悄悄撤到米乌斯河西岸隔河与苏军对峙。
这场战役是德军在苏联战场遭遇的首次重大挫折,克莱斯特成为开战161天以来首位失手的高级将领,当然,这也是胡贝遭遇的首场败战。
1942年1月16日,胡贝成为第62位橡叶骑士勋章得主,并于4月1日晋升为中将。随着春天的到来,蛰伏数月的东线德军似乎又恢复了战斗力和士气。德军部队经过积极整补,人员和装备又接近了齐装满员。
1942年5月,德军计划铲除伊久姆突出部的苏军,但是,苏军抢先一步,在伊久姆周边发起了史称“哈尔科夫攻势”的进攻,彻底打乱了德军的部署。
顶住了苏军数十万人数千门大炮和飞机的狂轰乱炸,德军在5月17日仍然按计划发起了“弗里德里希”作战旨在铲除伊久姆突出部。经过一番大战,伊久姆以西的所有苏军都被关进了所谓的“巴尔文科沃老鼠笼”。被围苏军经过1星期血战后于5月28日放弃了挣扎,至少24万人、1200辆坦克和2600门大炮被德军俘获。仅胡贝装甲师就俘获了3万余苏军,摧毁了69辆坦克和224辆各种车辆。
1942年6月22日,战斗正式打响,胡贝第16装甲师仍然充当进攻矛头,在连续突破多道雷场和数条反坦克壕沟后,胡贝于24日夺取了伊久姆东北73公里处的库皮扬斯克,与第44军的先头部队胜利会师。26日,奥斯科尔河西岸被完全肃清,13000余名苏军被俘。第16装甲师在两次战役中均发挥了关键作用,而且自身伤亡很少。
6月27日,胡贝装甲师回到斯大林诺(就是现在的顿涅茨克)—梅克耶夫卡的补给基地进行休整和补充装备。接下来在8月份的“卡拉奇坦克战”中,德军在包围圈内俘获了35000人、270辆坦克和560门大炮。整个顿河河曲地带的作战中,德军俘虏了57000人,摧毁或缴获了1000辆坦克和750门大炮。胡贝的第16装甲师在两天中击毁了270辆以上的苏军坦克。
8月23日,胡贝装甲师做为维特斯海姆上将第14装甲军先头部队第一个冲到了斯大林格勒近郊。自清晨起,德国空军第8和第4航空军的多个联队数百架飞机就在装甲师进军路线的前方轰炸和攻击着每处苏军阵地。下午16时,胡贝已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斯大林格勒北郊能生产坦克的“红十月”拖拉机厂庞大的厂房,第16装甲师像龙卷风一样杀气腾腾地冲向“红十月”工厂,沿途的30余处炮兵阵地被彻底铲除,当天夜里,装甲师的坦克和装甲车耗尽了最后的一滴燃油,被迫在伏尔加河西岸瑞诺克停了下来。
当夜,德军进行了苏德战争开战以来最猛烈的一次空袭——600架轰炸机2000架次持续不断对斯大林格勒全城进行了毁灭性轰炸。
胡贝率领的第16装甲师兵临斯大林格勒城下,也是极危险的,他身后大约20公里处是第3摩托化步兵师,第3摩托化步兵师身后十几公里是第60摩托化步兵师。这3个师与第6集团军的主力已经隔开几十公里,随时都面临被苏军分割包围歼灭的危险。
第二天,天还未亮,胡贝所部第16装甲师遭到苏军第62集团军和大批拖拉机工厂民兵驾驶刚从生产线坦克围攻。胡贝被迫把全师收缩成一团,坦克布置在四周炮兵团居中360度开炮,25日清晨,大批苏军轰炸机对密集区域内的胡贝装甲师肆意投弹,远程重炮也把大口径炮弹抛洒在包围圈里的德军头上。保卢斯命令胡贝不顾一切坚守在伏尔加河岸边,但面对每天500多人的严重减员以及频繁的弹药告罄,苦苦支撑了几天后,别无选择的胡贝终于在8月31日放弃了瑞诺克,北撤2公里后建立了一条新防线。
据后来者研究,假如胡贝顶住压力继续坚守在伏尔加河西岸,也许可以做为德军进攻跳板跨过伏尔加河而彻底改变历史。
9月14日,胡贝被正式仼命为第14装甲军军长,10月1日晋升为装甲兵将军,上图是第二天,已升任第14装甲军军长的胡贝向第16装甲师部下告别。
10月15日,崔可夫第62集团军驻守的拖拉机厂及其周边阵地终于落入胡贝的第14装甲军和塞德利茨的第51步兵军的手上,而第14装甲军和第51步兵军在伏尔加河东岸苏军上千门大炮的猛烈炮击下伤亡也极为惨重,士兵生命都是论天计算的,能活上三天就能当上连长。
而此时,号称史上规模最大集团军的保卢斯第6集团军也已是强弩之末,它的矛头——第16装甲师伤亡过万,就只剩下4000名精疲力竭补给缺乏的德军。
11月19日,在80分钟炮火准备完成后,苏军第5坦克集团军和第4坦克军向斯大林格勒北面的罗马尼亚第3集团军发起了进攻,罗军防线瞬间瓦解,苏军坦克迅猛地朝卡拉奇顿河渡口扑去。3天后,苏军的南北双钳在卡拉奇顿河渡口合拢,初步完成了对第6集团军的合围——20多万德军及仆从国军队被围在东西宽30英里、南北长25英里的口袋中。
希特勒下命令不允许第6集团军后撤,他坚信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德军能够坚守下去并反败为胜。但他忽略了给几十万人运输补给的天大困难,包围圈中的德军缺衣少食只有少数的弹药补充,又不被允许擅自突围,结局自然是战败被俘。
1942年12月29日,圣诞节过后几天,胡贝飞出斯大林格勒包围圈去元首大本营接受希特勒亲自颁发的双剑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对包围圈中的实情面告希特勒,但是,希特勒仍然命令德军坚守,幻想着通过救援把失败转化成一场大的胜利。
就在此时,一段意想不到的传奇发生了:希特勒在1月16日电令保卢斯,需要调胡贝回柏林另有重任。据传说,胡贝亲自回电称自己已决定留下!他说是他带领将士们走到这一步的,他必须与部下同生共死。
胡贝的抗命不尊既感动了希特勒同时也惹火了希特勒。两天后,1架容克JU-52型运输机降落在包围圈内的古姆拉克机场,飞机上走下四个面无表情的党卫军军官,他们随身的公文包里有一份名单。他们到达第6集团军司令部要求保卢斯把胡贝等几位名单上的军官立刻召来。很快,胡贝等人赶到,党卫军军官们突然拔出鲁格手枪,枪口指着胡贝说他们奉命将胡贝及几位高级参谋带回大本营,此命令立即执行,抗命者格杀勿论。
希特勒命令胡贝担任空军元帅米尔希(二战德国唯一的犹太裔元帅)的助手,带出来的几位参谋也都担任特别联络官,负责协调向包围圈内的第6集团军运送物资补给。不过,胡贝也无能为力,因为空运效率不高的根本原因还是天气欠佳和飞机数量不够,并非什么组织上的缺陷。
胡贝的几位老部下中,原第2装甲团团长西肯纽斯在1月中旬身负重伤后被运回本土治疗;施特拉赫维茨伯爵早在1942年10月负伤后即离开了包围圈;新任第16装甲师师长安格恩中将宁死不降,于2月2日最后时刻饮弹自杀。第16装甲师残部同日向发动最后总攻的苏军投降,弹尽粮绝的第14装甲军也随着第6集团军一起走进了俄罗斯冰天雪地的露天战俘营,这些人最终能活着重返家乡的没有几个。
7月15日,在隆美尔元帅力荐下,胡贝出仼德军西西里岛驻军总指挥官。胡贝将军部迁至西西里岛,他马上与意军第6集团军指挥官古佐尼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开始担负起指挥两军共同作战的职责。
很快,进展顺利的盟军遭遇了德军的反击,沿东海岸前进的英军和加拿大军队,也在胡贝装甲军的层层阻击下于19日被迫放慢了进攻的步伐。
当时,登陆西西里岛的有英军蒙哥马利的第8集团军的和美国巴顿的第7集团军。共13个师3个独立旅,总兵力47.8万人。而德军仅4万人,意军虽然有36.5万人,但毫无战斗力,还未开枪就投降了数万人。面对坏因,德军最大的目的是安全撤出西西里岛。
胡贝清楚自己的任务是延迟阻击对手,随着巴顿的快速推进,他把部队重组为三个战斗群:左路为“赫尔曼·戈林”装甲师和第1伞兵师,面对英军第13军和第30军;中路为第15装甲掷弹兵师,该师左翼面对加拿大第1师,右翼面对美军第45和第1步兵师;右路是意大利第12军。另外,第29装甲掷弹兵师已抢占了113号海岸公路上的要地。这种兵力配置使盟军基本上无法包围对手。胡贝打算在圣斯特凡诺防线坚守一段时间,为部队主力撤退争取时间。
7月26日,大本营指示凯塞林准备实施撤离西西里岛的计划。由于在圣斯特凡诺拖住了盟军,胡贝得以从容地在西西里上部署五道防线,上一道防线撤下来士兵直接前往身后防线的后边防线防守,每道防线都能交替掩护撤退。事实上,胡贝之所以能面对几十万盟军坚守38天(7月10日至8月17日),除了德军战斗力依然强悍、地形利于防御等因素外,应该说,他设计的防御体系和对战场局势的准确把握也是重要原因。
登陆后一路上基本未遇重大挫折的巴顿第7集团军,在胡贝的首条防线就栽了个大跟头。有着“大红1师”称号的美军第1步兵师,再加上第9步兵师的2个团,整整5个团的美军被德军罗德特少将的第15装甲掷弹兵师阻止在阵地前无法前进一步,时间长达一周以上。罗德特少将在盟军大口径舰炮和大批轰炸机的猛烈轰炸下差点支撑不住,在苦战中曾几度请求胡贝批准撤退,但胡贝审时度势,认为时机未到,命令罗德特严防死守。到8月初罗德特获准撤退时,美军最精锐的第1步兵师在这里丢下了1600具尸体,40%的士兵失去了战斗力,甚至都没有力气追赶撤退中的德军。
与此同时,胡贝召集各部进行了周密细致的撤退准备,命令墨西拿海峡指挥官贝德上校和海峡水上运输部队指挥官利本施泰因上校负责撤退的具体事宜。利本施泰因上校把各个渡口的轮渡和人是高度组织起来,整合成效率非常之高的一支队伍,他们能在20分钟时间内把12辆大卡车装载的物资全部运送上船,能做到每24小时撤出12500人,并且还可以运出所有装备。据说,撤退真正开始后曾有一天装卸码头由于高效率快速装运完当天需要撤退的人员和装备而出现了难得的完静,好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
贝德上校的第一个任务是防止盟军空袭部队集结地和海上运输线,为此胡贝赋予他一切必要的权力,帮助他重组和加强岸防炮兵与高射炮部队。除了部署150门既可防空、又能遏制盟军舰载炮的大口径火炮外,贝德上校在意大利本土一侧还布置了82门Flak 38重型105毫米高射炮和60门Flak18 37mm高射炮,西西里岛墨西拿一侧安排了41门Flak36 88毫米高射炮和52门Flak 18 37毫米高射炮。此外,贝德的任务还包括为部队提供各种工具和给养,在此方面其工作也同样高效出色,甚至还在本土一侧准备了充足的食物、白兰地和香烟。
8月2日,他把撤退计划和相关准备通告了部队,心情沉重的德军官兵们一扫之前对重蹈斯大林格勒或突尼斯桥头堡覆辙的忧虑。深知责任重大而又纪律严明各道防线上的德军抵抗更加顽强坚决,没再次出现混乱和溃退仼何迹象。
8月4日,有过斯大林格勒包围经历的胡贝把希特勒的命令抛到脑后,自作主张地把所有非战斗人员提前撤离了西西里岛。
17日清晨6点35分,胡贝随最后一支部队离开了西西里岛的墨西拿,抵达对岸后致胡贝致电凯塞林元帅:“撤退已全面完成。”
在大撤退过程中,英美盟军空军曾进行了强度极大的轰炸,但仅有一名德军士兵在空袭中丧生。非常令人钦佩的是,胡贝除了撤出4万德军和7万意军外,还带走了1万辆各型车辆、47辆坦克、200门大炮、1000吨弹药、1000吨汽油,以及1.5万吨以上的各种装备。与三年前英法联军从敦刻尔克撤退比较,胡贝无疑获得了完胜。
10月29日,他从原第3装甲军军长、老上级麦肯森手中接过了第1装甲集团军指挥官的职务,重新返回东线装甲集团军指挥官胡贝和参谋长温克向南方集团军群指挥官曼施坦因报告说,“‘瓦图京作战’已结束,摧毁或缴获了苏军701辆坦克和突击炮、218门大炮和468门反坦克炮,重创了苏军第1坦克集团军。在1943年底至1944年初的第聂伯河西岸作战中,这已算是不俗的战果,但胡贝一点都兴奋不起来,甚至还颇为忧虑,因为在28日,苏军第6坦克和第5近卫坦克集团军的先头坦克旅会师于乌曼东北几十公里外的兹维尼戈罗德卡,胡贝所属的第42军与韦勒最北翼的第11军所占据的卡涅夫突出部已被切断,不仅2个军6个师的约58000人被围,南方集团军群的防线公里的大窟窿。
2月17日,在曼施坦因和胡贝的精心计划下,德军外围部队实施了强有力的救援,由了苏军过于强悍,包围圈中的德军遗弃了所有重型武器装备,约两个半师的德军跳入了水深流急的格尼洛伊季基奇河泅渡过河,有成百上千人被急流溺毙,但有36000多人还是以这样的形式幸存下来,加上先期运走的4000余伤病员,被围在“科尔逊-切尔卡瑟口袋”中的58000余名德军中,最终只有18000人未能逃离地狱。
3月4日,朱可夫临时指挥的第1乌克兰方面军(瓦图京之前刚刚意外受伤,不久后去世,朱可夫暂时替代,后来第1乌克兰方面军统归科涅夫指挥)朝着瑟柏托夫卡和杜布诺方向发起了大规模攻势。德军第4装甲集团军的防线军被迫向西和西北撤退,第59军则被推向胡贝第1装甲集团军的方向。科涅夫第2乌克兰方面军在5日也发起了针对乌曼和文尼察的攻势,他的第2、第6和第5近卫坦克集团军到月中时已越过了乌克兰布格河。
二十天后,3月24日,胡贝的20多万德军被苏军包围在布格河与德涅斯特河之间的大口袋里。此时,胡贝手下还有不少仍有战斗力装甲部队,包括第1、第6、第11、第16、第17等装甲师以及“希特勒警卫旗队”师和“帝国”师的装甲战斗群。胡贝和曼施坦因并未因被围而惊慌失措,在曼施坦因的力争下,希特勒终于同意胡贝向西突围。
在外围,党卫军第2装甲军拨给劳斯将军的第4装甲集团军。隶属于第2装甲军的“霍亨施陶芬”装甲师和第10“弗伦茨堡”装甲师以及第100轻步兵师、第367步兵师组成的救援兵团,将在3月底抵达捷尔诺波尔后,向西南方向接应第1装甲集团军。
3月27日,得到向西突围的书面正式命令后,胡贝将下属的4个军(第59步兵军、第3、第24和第46装甲军)重新编排为南北两个“军群”,每个军群含两个军,分作前锋、中路和后卫三部分。前锋由坦克支援的步兵组成;中路和后卫由数量不菲的机动部队组成。这种安排不至于造成装甲部队因前进过快而与步兵单位脱节。
当部队重组完毕后,胡贝将突围计划向官兵们作了通报,使每个人都知道可能会遭遇什么攻击和困难,也都清楚救援兵团就在西边接应。同时,空军第4航空队也向包围圈运送了油料和弹药。
北路前锋迅速冲破苏军沿兹布鲁奇河部署的薄弱防线,连续夺取了河上的三座渡桥。南面的突围部队则遭遇了苏军顽强的抵抗,甚至,苏军坦克部队渡过兹布鲁奇河后还向南路德军发起了反突击,并且一直杀入和夺取了道路枢纽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不过,胡贝指示南路指挥官布赖特立即组织力量反包围了这部分苏军。
31日,北翼德军前锋抵达塞列特河,并在31日连夜渡过了这条大河。至此,胡贝所部20万德军已跨过兹布鲁奇河和塞列特河两条天然屏障。
连续几日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使苏德双方的交战暂停了下来,4月4日,一夜的霜冻使乌克兰大地冻得坚硬起来,包围圈中胡贝所部南北两个军群的先头部队又开始向西攻击前进。4月5日,南北军群的先头部队均到达了第三条天然屏障斯特雷帕河,外围救援部队的党卫军第2装甲军的两个装甲师与第100轻步兵师当天也配合突围而竭尽全力向布查奇展开猛攻。6日,胡贝手下第7装甲师的前锋与党卫军第10“弗伦茨堡”装甲师会合于布查奇,至此,胡贝集团军20万人突围初步成功,随后,大部队终于艰难地逃出了苏军布下的“卡梅涅茨-波杜尔斯基口袋”。
上图为莫德尔视察第1装甲集团军所部时所摄,右二有点像胡贝的是莫德尔,右一是艾尔哈德·劳斯。曼施坦因在3月30日被解职,接替他的是防御大师莫德尔元帅,几天后德国南方集团军群改称“北乌克兰集团军群”。
4月20日,希特勒55岁生日这天,胡贝以贵宾身份被请到邻近上萨尔茨堡的贝希特斯加登的元首乡间别墅里,在这里希特勒授予胡贝第13枚钻石双剑橡叶骑士铁十字荣誉勋章,同时晋升胡贝为陆军上将。春风得意的胡贝与众多来宾共祝希特勒55岁生日快乐。当晚他请求元首允许他飞往柏林处理一些私事,希特勒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结果发生了不幸,胡贝乘坐的He-111轰炸机起飞后不久,就撞上了上萨尔茨堡外的一座山(也有一说是飞机撞上大树后折断了机翼),胡贝消失在火光冲天的爆炸中,后来人们从飞机残骸中找到了他那只被烧黑的金属假手,从此断臂“硬汉”胡贝彻底结束了他的军旅生涯。
希特勒闻迅后异常悲痛,上天让他又损失了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生日头天晚上,希特勒在与首席副官施蒙特将军谈话时,还不住地感叹胡贝人才难得,他正考虑将一个集团军给胡贝指挥,在他心目中胡贝甚至还是陆军总司令的人选。